【两天后·中午·埃里戈大陆·托尼斯帝国·边境都市格尔尼特·大街上】
“哈……”戈雷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这样就是最后一个供货商了，也同样是十分顺利的搞定了啊。”
开酒馆的前提条件就是饮品和食物的充足货源，所以从两天前刚刚开始计划的时候，戈雷就把联系供货商这件事提到了首要位置。
“肯定。一切顺利，非常高兴。”一旁，海涅琳也露出微笑。
再一次，戈雷感觉，自己当初决定带着海涅琳一起去跟供货商碰面，是个无比明智的选择。虽然海涅琳说话不太利索，性格也非常容易害羞，不擅长与陌生人相处，但这恰恰就是戈雷想要的。以海涅琳那艺术品一般的相貌和青涩单纯的性格，从第一眼开始，那些供货商就已经无法挪开视线，对于戈雷提出的种种要求，他们也全都马马虎虎地答应了下来，没怎么考虑就签了合同。
只不过这样利用海涅琳，戈雷心里有些负罪感就是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海涅琳还把戈雷的这一决定当成是对她的考验，一直在非常努力跟供货商沟通的时候。
“不论怎么想，都还是很过意不去啊……”面对海涅琳天真单纯的笑脸，戈雷只能干笑几声作为回应。
“戈雷，不对劲……”令戈雷没有想到的是，海涅琳居然看了出来。“询问，戈雷，心事？”
“啊……并……并没有……”戈雷干笑着回答。
“怀疑，严重怀疑……”海涅琳踮起脚，紧紧注视着戈雷的脸。
“呃……”
“盯——”
“那个……”
“盯——”
“我在想中午要不要去吃烤鱼！”戈雷脑子一抽，想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嗯？——”果然，海涅琳皱起眉头，一副怀疑的表情。
虽然表面无比镇定，但戈雷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果然不行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得再想个别的借口才行……”
然而，下一秒——
“烤鱼！赞同！”海涅琳喜笑颜开。
“居然真的信了！”戈雷一阵汗颜，“貌似一提到吃鱼，海涅琳的智商就会直接下降到负数呢……所谓的吃货女孩，真的很好哄啊……”
于是，两人在酒馆里饱餐了一顿烤鱼。
“满足，好幸福……”吃饱喝足的海涅琳揉着塞满的肚子，脸上写满了幸福。
“噗……”看着海涅琳可爱的模样，戈雷忍不住笑了出来。
“诶？”听到声音的海涅琳扭头看过来。见戈雷在偷笑，她的脸立刻红得一塌糊涂。“戈雷……嘲笑……讨厌……”
“哪有，”戈雷笑着摆摆手，“只不过是因为你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
“呜……”仿佛蒸汽机一样，海涅琳的头顶“嗤”地喷出白色蒸汽。羞涩万分地低下头，“戈……戈雷……讨厌……”
不好，要死了，要被她迷倒了……
戈雷花了差不多三秒钟的时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行，在完全习惯之前还是不要逗她了……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人命的……”
海涅琳还在“嗤嗤”地喷着蒸汽。
“咳咳……”转移话题之前，为了吸引海涅琳的注意力，戈雷故意清清嗓子，“言归正传，这两天你表现得不错，我决定正式聘用你。”
不错才有鬼嘞，那些色鬼商人一搭话海涅琳就条件反射一般往戈雷身后躲。虽然也可以理解成女人的第六感，但这样的表现，作为服务小姐绝对是负分！
不过，之前已经说好了要把她留在酒馆里打工，要是现在反悔，未免也太不守信用了，更别说戈雷也根本没想过要赶她走。
虽然那番话只是戈雷一时兴起说出来的……
“戈雷的认可，很开心！”意料之内，海涅琳又立刻笑起来。
再说一遍，真的很好哄。
“那么，作为奖励，你可以随便说一件想要的东西哦？”
“奖励？”
“对，奖励，什么都可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询问，戈雷的许可？”
“我明明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许可不许可的。”戈雷无奈地笑笑，“说吧，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就当稍微利用她之后的补偿吧……
“那……”海涅琳略一思索，“请求，戈雷，跟随。”
就是说让戈雷跟着自己。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戈雷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跟了过去。
然后，戈雷跟着海涅琳来到了市场的一处书摊前。
等一下，书摊？
难道是女孩子都超喜欢看的那类言情小说吗？
“那个……”海涅琳两脸微红，伸手指向其中一本书。
“哈？”戈雷一愣。
那是刚刚上学的几岁小孩才会看的识字读本。
“这……”戈雷嘴角抽搐几下，“你确定，是那一本？”
“确……确定……”
“为什么是小孩子才会看的识字书啊……”
“原因……人类语，很差劲，而且……基本不会写……”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戈雷本以为海涅琳会要衣服或者小首饰之类的，没想到她会选择识字用的书本。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啦，亚人说不好人类的语言什么的很正常，不用这么在意，其他人都能理解的。”
“否定。”海涅琳摇摇头，“好好说话，服务小姐的需要。”
“你……”
又一次，海涅琳的回答让戈雷无比意外。
居然是为了做好工作，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为了不在陌生人面前难堪。
“真是的……”戈雷笑着摇摇头，“你啊，海涅琳……”说着，他伸手摸摸海涅琳的头，面带温和的微笑，“谁要你这么认真了。说到奖励，当然是为自己而挑选的东西啊。”
“可是，书本，符合要求……”
“呵……”戈雷无奈地笑了笑。“总之，虽然我会给你买，但这个不算，再想一个。”
“诶？”海涅琳不解，“需求，并没有……”
“什么啊，”戈雷轻轻拉了拉海涅琳身上那件寒酸的上衣，“你难道不觉得，你需要一身漂亮的衣服吗？”
不只是上衣，海涅琳全身的衣服都让人不敢恭维。
“衣服……”海涅琳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否定，自我感觉良好。”
“那是你的看法好不好……”戈雷单手扶额，“你 知不知道，让超级可爱的女孩子穿超级难看的衣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话刚出口，戈雷就发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啊，糟糕……”
“呜……”海涅琳红着脸低下头去，“戈雷……讨厌鬼……”
见状，戈雷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要死了喂……”
总之，买下那本书之后，戈雷又带着海涅琳去了服装店。
“欢迎光临——”戈雷刚刚推开店门，一副大叔模样的老板就热情地招呼起来。这不禁让戈雷想起了那个作为【血牙】据点的药水商店——非常明显的对比。
海涅琳紧紧尾随在戈雷身后，而那娇小乖巧的样子，简直就像跟着母兽的可爱小动物一样。
“哦哦哦！”看到海涅琳之后，老板顿时两眼放光，直接推开戈雷凑到海涅琳面前。“这这这……这位美丽的小姐，请……请允许我为您推荐本店质量最好最华丽的服装！虽然肯定配不上您，但还请一定不要嫌弃！自己做的衣服能被您这样的美女穿在身上，这对于一个裁缝来说简直死而无憾呐！”
“我就知道……”一旁的戈雷无奈地扶额叹息。
“呜……”突然被一个目光猥琐（别说，还真的有点猥琐）的大叔靠近，海涅琳被吓了一跳，眼泪汪汪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戈雷靠近店老板，轻轻戳戳他的的脊背，“那个，这位大哥，你吓到她了……”
“你还有脸说话！”老板又突然转移目标，直接把矛头对准戈雷，“居然让这么漂亮的小姐穿如此寒酸的服装！你知不知道，让超级可爱的女孩子穿超级难看的衣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惊人地相似呢……”戈雷抽搐着嘴角，“话说原来错误出在我身上吗……所以真的怪我喽？……”
折腾了半天，两人总算是能挑选衣服了。
“戈雷，征求意见，”海涅琳把一件衣服拿到戈雷眼前，“这件。”
两个字，好土。
“这件也太——”
“小姐！如此土里土气的过时服装怎么配得上您完美无瑕的容颜！”店老板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这件土里土气的过时服装还不是你做出来的……”一旁的戈雷无奈吐槽着。
“我在跟这位小姐说话！”老板扭头一阵咆哮，随即又换上无比绅士（的确非常绅士……）的表情面向海涅琳，“小姐，请让我来给您推荐合适的服装吧。”
“呜……”海涅琳把那件衣服紧紧按在丰满的胸口，瑟瑟发抖地看着店老板，随即又求救一般看向戈雷。
戈雷也说不了什么，只能点点头。
“允……允……允许……”
“请您稍等！”店老板又风一样消失了。
“唉……”戈雷又无奈地摇摇头，“颜值也是一种罪过，看来并不只是简单的玩笑话啊……”
半个小时以后，海涅琳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是那种贵族妇女才会穿的华丽服装，颜色无比鲜艳，裙摆长得夸张，而且多少有些暴露。
“啊……啊啊啊……”店老板感动得涕泗横流，“已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所有的语言都已经失去存在的意义了……这……这个景象……死而无憾……已经死而无憾了……”
“喂喂喂，我们可不是要去参加什么贵族的舞会啊，”戈雷再度扶额，“就没有方便行动的衣服吗？”
只不过穿上这身衣服的海涅琳的确非常漂亮就是了。
“闭嘴你这土老帽！你根本理解不了这位小姐真正的魅力！”
“啧……”很不爽，各种意义上都是。
“那个……”这时，海涅琳小声地发话了。“提议……衣服……不方便……请求……更换……”
“啊呀呀，是这样吗，请稍等，我马上就再去给您挑一件！”说完，店老板再度消失。
突然感觉这个老板好不靠谱……
“还是我自己来吧……”戈雷摇摇头，转身走向衣架。
之前艾莲娜选择困难症犯了的时候总是参考戈雷和罗德两个异性的意见，所以在帮女孩子挑选衣服这方面，戈雷还是有一定经验的——毕竟女性的大众审美也有一部分取决于男性的爱好。
很快，戈雷挑来了一身合适的衣裙。“你觉得这个如何？”
首先，衣服和裙子主色调是蓝色，与海涅琳的发色和瞳色相搭配；上衣是长袖样式的，微微露出肩膀，但面积并不大，袖子也比较宽松，设计的初衷应该是为了避免闷热流汗；裙子是不到膝盖的短裙，既不暴露又方便走动，也很符合海涅琳的年龄。总之，这身衣服从各个方面都很令戈雷满意。
“称赞，很漂亮。”海涅琳露出惊喜的笑。“请求，试穿。”
“等一下，”戈雷把这些东西暂时放到一边，“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和这个。”
戈雷挑了一双蓝色的鞋子，以及一双长筒袜。
这样就齐了。
“这一身应该挺适合你。”说着，戈雷把这一套衣服递给海涅琳。
“嗯！”海涅琳点点头，随即又小跑进试衣间。
“诶？那位小姐呢？”店老板又抱着一堆衣服冒了出来。
戈雷果断决定无视他。
也许是因为这身衣服穿起来没那么繁琐，换好新衣服的海涅琳很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这……这……”店老板再一次留下眼泪，“这难道就是属于少女的青春魅力吗……完全……完全找不到配得上这身打扮的词句……我的天……我的天哪……”
“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她穿了什么衣服吧……”戈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戈雷……”
“嗯？”
“征求意见……新衣服……戈雷的看法……”海涅琳紧缩着身体，眼睛在地板上慌慌张张地乱扫，两脸几乎要燃烧起来。
“意见呐……”戈雷露出微笑，“很漂亮，很适合你哦。”
“你这蠢货！简简单单漂亮两个字怎么可能完全概括这位小姐的魅力！给我——”
“砰——”
这次，戈雷忍无可忍，一拳把店老板打飞。
“呼——”看着倒在墙边，一双圈圈眼不停旋转的店老板，戈雷十分轻松地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感觉舒服多了呢。”
“那个，戈雷……”
“怎么啦？”
“衣服，缺点……”
“缺点？”戈雷一愣，“什么缺点？”
“胸部，狭小，无法呼吸……”
“什——”戈雷顿时瞪大眼睛。
的确，这件衣服在这方面的问题比海涅琳的那一身就行头还要严重，感觉胸口的部位随时都会被撑爆啊！
“呃……这个问题……”戈雷微微脸红地挠挠脸颊，“我的确没有考虑在内……”
“呜……好……好像……”
“好像什——等一下，该不会是要——”
不等戈雷把话说完，只听“崩”的一声，衣服领口的扣子终于因为不堪重负而再也无法支撑下去，最终壮烈牺牲。
“呃……”面对着眼前的这一美景，戈雷顿时愣住。海涅琳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也愣在原地。
然后，“嗤”的一声，戈雷的鼻孔里喷出两股鲜血，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诶！？”唯一还站着的海涅琳见状也乱了阵脚。“戈雷！戈雷！询问，状况，戈雷！”
不只是精神，连肉体也快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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